由于学校宿舍翻修,我们四个女生临时搬到市郊一个废弃很久的四合院里住。
黄昏中,我看着院内斑驳的一切,心中不禁弥漫着恐怖。夜幕徐徐降临.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我们的脸上都笼罩着不安和紧张。
“这里太吓人了,我不敢一个人睡。”我忐忑地说。
“我也害怕,不如咱俩睡一张床吧!”蓝鱼跑了过来,我们相拥着躺下时,我感到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翠儿和橘子如法炮制地躺在了一起。
在被莫名的恐惧折磨得筋疲力尽后,我们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梦见自己在雷电交加的雨夜被几个厉鬼劫持到了荒郊野外的墓地,我被吓得魂不附体,全身软得如一堆烂泥,在我就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男朋友华君在喊:“救命呀!救命呀!”
难道他也被劫持在此?我借着闪电强光四下寻找,并没看见华君的身影,只是他的呼救声在阴森的墓地上空飘荡着,我急得大哭起来,直至把自己哭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屋里开着灯,三个伙伴都围在我的身边,显然,是我的哭声吵醒了她们。
就在我向她们讲述我的梦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真的隐约听见了华君的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
顿时,我们四个人都被这叫声吓得慌恐不已。这叫声虽然很模糊,但我非常确认,是我的男朋友华君在呼喊。
他和几名男生明明搬到一个同学家去住了,怎么会在半夜里跑到这里叫呢?三个伙伴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我们又仔细听了一会儿,都感觉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是不是华君在附近遇到危险了?”我壮着胆子要出去看个究竟,哀求着三个同伴和我出了门。
推开门我们才知道,外面正在下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零星的闪电就像我梦中墓地里闪烁的鬼火,我们的腿都像注了铅一样,沉得挪不动,没走几步,我们便挤在一起,用耳朵听,并借助手电光,四下搜寻,结果一无所获,我们又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屋里。
就在我们的脑海中升腾着疑云时,华君的呼救声再次响起,轻轻的,幽幽的,缓缓地飘着,大家的表情一下子又凝重起来,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这里是不是闹鬼呀!”蓝鱼一下子抱紧了我,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我听出来这确实是华君在喊呀!”我哆哆嗦嗦地说。
“对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呀!”翠儿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可我拨打了半天,华君的电话就是打不通,就连和他一起住的那几个人的电话我也打了,都关机了。
在我们失望之时,呼救声再次传来,屋子里变得更加沉寂了,我们除了听见这呼救声,还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
听着听着,我感到更加惊慌了,因为我感觉到这声音是从墙壁中发出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把耳朵贴到了西侧的墙壁上,果然,听到的声音真切了许多。
如果真是华君在喊,他怎么会跑到墙壁里去呢?
“华君,是你在喊吗?”我带着哭腔冲着墙壁喊道。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喊声刚落,墙壁里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真是闹鬼吧,快报案吧!”大家央求着我。我双手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伴着刺耳的警笛声传来,我们更加感觉这个老宅充满了杀机。
班主任刁老师也在接到我们的电话后及时赶来了。
警察和刁老师在听了我们心惊肉跳的讲述后,都不太相信。
他们在住宅四周仔仔细细地寻找了一番,根本没发现华君和其他人。于是他们又赶到华君的临时住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滑过,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大家都沉默不语,在心里胡乱猜测着。
警笛声再次响彻窗外,警察和老师带回来一个不祥的消息——华君没在住处。
据同学讲,他吃完晚饭后说要来看我,之后就走了。同学们还以为他晚上没回去是和我去网吧包宿了。
我紧张得哭起来,众人的表情也严肃得要结了冰。
难道华君真的跑到墙壁里去了?在又一番毫无所获的寻找后,警察也对着我们屋的西墙端详开了。“你们真是听见从这里发出的喊声?”他们疑惑地问。
我们肯定地点着头。
“那怎么现在没人喊了?”警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们都哑口无言。在沉默良久后,警察决定凿墙。
一阵猛烈的锤击震得我的心一抽一抽的,渐渐的,墙上的裂缝竟显现出一扇门的轮廓。
又一通开凿后,这扇门被打开了,面前的一切让大家惊讶无比,原来这面墙是空心的,脸色铁青的华君一身污泥地躺在里面,手中捧着一束红色的野花。
见状,我哭喊着扑了过去,发现华君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停止了呼吸。
当我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后才了解到,警察从我们住所边的庄稼地里发现了一个深陷的洞口,那里可以一直通到我们临时住所的空墙壁内。
警察进一步调查得知,这个老宅是早年地下党秘密活动据点,为了撤退方便,便修了一条通往室外的地道,墙上的木门就是入口,由于年久不用,便被表面刷上的泥灰给遮住了。
而地道的出口也被当地的农民用土填死了。可能在连日暴雨的浸泡下,地道出口处的泥土松动了,华君行至此处,不慎落入其中。
他可能在向外攀爬失败后,便顺着地道爬到了墙中,最后因缺氧死亡。
在这座四合院周围的田野里,盛开着许多和华君手中捧的一样的野花,他应该是为了给我采摘野花才出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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