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龙袍换袈裟,想必大家都有听说过大清顺治皇帝出家的传说,但是顺治是否真的在五台山看破红尘出家那就要让我们从历史资料来解答了。
关于“顺治出家”之说,最早见之于清初有“诗史”之称的吴梅村之《清凉寺赞佛诗》,此诗共四首,长达一百余句。一些文人学者在疏证诠释该诗时,认为诗句虽多迷离恍惚诡谲,却明显是影射“顺治出家”之事,如诗句中说:“王母携双成,绿盖云中来”;“可怜千里草,萎落无颜色”,句中的“千里草”为董;“双成”乃用《汉武帝内传》王母侍女董双成的故事。都是影射顺治之董爱妃;另诗中的“晚抱甘泉病,遽下轮台悔”,是指顺治下罪己诏;而“房星竟未动,天降白玉棺”,是暗喻顺治未死;还有“戒言秣我马,遨游凌八极”;“八极何茫茫,曰往清凉山”,是说顺治逊位出宫云游至五台山为僧。诗句之所以用影射手法,是因吴梅村身历沧桑,恐为时讳,不得不将顺治出家事以隐晦的手法记入诗中。此诗之后,在有关清代的稗史中,便将顺治出家一事演绎得既具体又神秘,从清初至清末流传不断。
如说顺治耽于佛法,视帝位如敝履,并未终于帝位,而是于董鄂妃病逝后,弃政出宫,披缁云游,在五台山清凉寺┮婪鹈拧R恍┮笆酚胙菀逯谢顾担日后康熙之所以多次奉孝庄太皇太后巡幸五台山,虔礼诸寺,其意在于拜谒顺治。甚至说光绪庚子年,两宫西狩,途经晋北,地方上接待中临时从五台山借来御用器具,都宛如宫廷之物,实是顺治的遗物。
针对上述各种顺治出家的传说,孟森在其《清初三大疑案考实》之二《世祖出家事实考》中,以大量翔实的史实考证,顺治虽然好佛,但其确死于天花,终于帝位,并未离宫出家。尤其是孟森持论所根据的是王熙自撰的《年谱》。王熙是顺治时的礼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又是顺治的宠臣,顺治临终前的遗诏就是面谕他草拟的。王熙在《年谱》中,详细记载了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一至初八这几日顺治帝及其本人的言行举止,而这几日正是顺治病死前的最后的一周,如《年谱》云:“辛丑三十四岁,元旦因不行庆贺礼,黎明入内,恭请圣安,吾入养心殿,赐坐、赐茶而退。翌日,入内请安,晚始出。初三日,召入养心殿,上坐御榻,圣躬少安,命至御榻前讲论移时”,“初六日,三鼓,奉召入养心殿,谕‘朕患痘势将不起,尔可详听朕言,速撰诏书,即就榻前书写……’随勉强拭泪吞声,就御榻前书就诏书首段。随奏明恐过劳圣体,容臣奉过面谕,详细拟就进呈,遂出至乾清门下西园屏内撰拟,凡三次进览,三蒙钦定,日入时始完。
至夜,圣驾宾天,血泣哀恸。初八日,又同内阁拟上章皇帝尊谥,又同内阁拟今上皇帝即位年号,又为辅政大臣撰誓文。”王熙《年谱》翔实逼真地记述了顺治死前几日的活动,明确记载顺治是染痘(天花)病终于养心殿,并未有逊位出宫之事。无独有偶,孟森又举出当时在宫中担任词臣的张宸在其《青ゼ》中所记:“辛丑正月,世祖章皇帝宾天,予守制禁中二十七日。先是初二日,上幸悯忠寺,观内ξ饬加棺7。初四日,九卿大臣问安,始知上不豫。初五日,又问安,见宫殿各门所悬神对联尽去。一中贵向各大臣耳语,甚仓惶。初七日,释刑狱诸囚狱一空。传谕民间毋炒豆,毋燃灯,毋泼水,始知上疾为出痘”;接着张宸又记述了顺治的整个治丧过程。王熙与张宸都是顺治病逝前后的亲身经历者、目睹者,都说顺治死于天花。说明孟森的《顺治出家考实》有很强的说服力,从而也说明吴梅村以《清凉山赞佛诗》影射顺治出家之事不足为凭。
顺治出家的传说,事出有因,正如史学大师陈垣先生所说:“彼据《清凉山赞佛诗》等模糊影响之词,谓顺治果已出家固非,然谓绝无其事者亦未为的论。”陈垣老还曾撰有专文,说明“顺治出家之说,不尽无稽,不过出家未遂而已。”据有关佛教典籍,如《憨璞语录》、《续指月录·玉林ご》及《玉林年谱》、《北游集》等书记载,从顺治十四年起,他与当时南北名僧木陈ā⒂窳铸ぁ⒑╄贝稀溪森等都有密切交往,顺治曾封玉林の“国师”,并请玉林の自己取法名“行痴”,号“痴道人”,且执弟子礼。他还请茆溪森为自己化度剃发,《续指月录》曰:“玉林到京,闻森首座为上净发,即命众聚薪烧森。上闻,遂许蓄发乃此”,说明顺治本已决心出家,经劝阻方罢(见陈垣《汤若望与木陈ā吩亍冻略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10月版)。吴梅村的《清凉山赞佛诗》与各种野史、演义中关于顺治出家的传说,似乎都是缘于顺治好佛的事实。
截至目前清史学界有关顺治的研究成果,较为一致的看法也都是认为顺治晚年确信佛、好佛,也有出家之念,但终未成为事实。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对于中国历史上的各朝各代都有不少演义和传说,而关于清代宫廷的传说尤多,原因何在?我想主要是:其一,清朝乃由满族居统治地位,满族作为一个少数民族,有着不同于汉族的各种社会习俗,人们从有趣与好奇心理出发,编撰各种引人入胜的传说;其二,在明清易代之际及辛亥革命时期,一方面由于“华夷之辨”的观念支配,另方面出于反满、排满的政治斗争需要,多有敌视与鄙弃满族的心理,出于宣传需要,人们编撰了各种带有丑化和夸大其词的传说。今天,从统一多民族国家之间的团结友爱出发,对之应有科学地分析;其三,宫廷内部的政治权力之争异常尖锐和复杂,加之宫闱之内又十分神秘与森严,发生在宫廷内的各种事件,经过口耳相传,难免失实。再加各朝统治者,又常常根据政治风云变幻而篡改各种官书档案,因此,今人对于社会上流传的各种清代宫廷的传说,应明析有关史料的真伪,科学地予以鉴别。
顺治皇帝五台山出家:脱了龙袍换袈裟,想必大家都有听说过大清顺治皇帝出家的传说,但是顺治是否真的在五台山看破红尘出家那就要让我们从历史资料来解答了。
关于“顺治出家”之说,最早见之于清初有“诗史”之称的吴梅村之《清凉寺赞佛诗》,此诗共四首,长达一百余句。一些文人学者在疏证诠释该诗时,认为诗句虽多迷离恍惚诡谲,却明显是影射“顺治出家”之事,如诗句中说:“王母携双成,绿盖云中来”;“可怜千里草,萎落无颜色”,句中的“千里草”为董;“双成”乃用《汉武帝内传》王母侍女董双成的故事。都是影射顺治之董爱妃;另诗中的“晚抱甘泉病,遽下轮台悔”,是指顺治下罪己诏;而“房星竟未动,天降白玉棺”,是暗喻顺治未死;还有“戒言秣我马,遨游凌八极”;“八极何茫茫,曰往清凉山”,是说顺治逊位出宫云游至五台山为僧。诗句之所以用影射手法,是因吴梅村身历沧桑,恐为时讳,不得不将顺治出家事以隐晦的手法记入诗中。此诗之后,在有关清代的稗史中,便将顺治出家一事演绎得既具体又神秘,从清初至清末流传不断。
如说顺治耽于佛法,视帝位如敝履,并未终于帝位,而是于董鄂妃病逝后,弃政出宫,披缁云游,在五台山清凉寺┮婪鹈拧R恍┮笆酚胙菀逯谢顾担日后康熙之所以多次奉孝庄太皇太后巡幸五台山,虔礼诸寺,其意在于拜谒顺治。甚至说光绪庚子年,两宫西狩,途经晋北,地方上接待中临时从五台山借来御用器具,都宛如宫廷之物,实是顺治的遗物。
针对上述各种顺治出家的传说,孟森在其《清初三大疑案考实》之二《世祖出家事实考》中,以大量翔实的史实考证,顺治虽然好佛,但其确死于天花,终于帝位,并未离宫出家。尤其是孟森持论所根据的是王熙自撰的《年谱》。王熙是顺治时的礼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又是顺治的宠臣,顺治临终前的遗诏就是面谕他草拟的。王熙在《年谱》中,详细记载了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一至初八这几日顺治帝及其本人的言行举止,而这几日正是顺治病死前的最后的一周,如《年谱》云:“辛丑三十四岁,元旦因不行庆贺礼,黎明入内,恭请圣安,吾入养心殿,赐坐、赐茶而退。翌日,入内请安,晚始出。初三日,召入养心殿,上坐御榻,圣躬少安,命至御榻前讲论移时”,“初六日,三鼓,奉召入养心殿,谕‘朕患痘势将不起,尔可详听朕言,速撰诏书,即就榻前书写……’随勉强拭泪吞声,就御榻前书就诏书首段。随奏明恐过劳圣体,容臣奉过面谕,详细拟就进呈,遂出至乾清门下西园屏内撰拟,凡三次进览,三蒙钦定,日入时始完。
至夜,圣驾宾天,血泣哀恸。初八日,又同内阁拟上章皇帝尊谥,又同内阁拟今上皇帝即位年号,又为辅政大臣撰誓文。”王熙《年谱》翔实逼真地记述了顺治死前几日的活动,明确记载顺治是染痘(天花)病终于养心殿,并未有逊位出宫之事。无独有偶,孟森又举出当时在宫中担任词臣的张宸在其《青ゼ》中所记:“辛丑正月,世祖章皇帝宾天,予守制禁中二十七日。先是初二日,上幸悯忠寺,观内ξ饬加棺7。初四日,九卿大臣问安,始知上不豫。初五日,又问安,见宫殿各门所悬神对联尽去。一中贵向各大臣耳语,甚仓惶。初七日,释刑狱诸囚狱一空。传谕民间毋炒豆,毋燃灯,毋泼水,始知上疾为出痘”;接着张宸又记述了顺治的整个治丧过程。王熙与张宸都是顺治病逝前后的亲身经历者、目睹者,都说顺治死于天花。说明孟森的《顺治出家考实》有很强的说服力,从而也说明吴梅村以《清凉山赞佛诗》影射顺治出家之事不足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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