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底,国民党内外形势已是江河日下,在此情况下,国民党中央计议,在适当时候,将政府南迁广州。这一决定在南京城里引起了一片波澜,国民党大小官员都如惊弓之鸟,匆匆打点行装,准备随时逃往广州。
这时,国民党广东省主席宋子文根据蒋介石的意思,打电报给戴季陶,邀他到广州小住。同时,宋子文还命粤省驻南京办事处主任何树祥亲自面谒戴季陶,反复劝说他,请他速做决定,在近期成行。
除广州外,戴季陶当时可去的地方还有两个:一是台湾,一是四川。
对于台湾,戴季陶态度很鲜明,坚决不去。虽然当时很多国民党的高级官员纷纷往那儿跑,但他却不愿意去那个孤岛。四川是他的出生地,他是可以回去的,但此时,他又不愿作为乱世败将逃回家乡。
几个地方相比,戴季陶还是比较愿意去广州,那里有他曾惨淡经营的中山大学,他曾与孙中山一起,在那儿奋斗了很长时间。因而,广东能像故乡一样唤起他浓厚的感情。
1948年1 2月28日,戴季陶偕夫人赵淑文及随员乘“美龄号”专机飞往广州。
戴季陶到广州后,开始住在国民党广东省政府的招待所迎宾馆,后来又转往更为幽静舒适的东园宾馆,备受礼待。戴季陶由于病情愈加严重,不常外出。他的神经痛病时而发作,发作时疼痛难忍,没有办法,只得服安眠药,方能昏沉入睡,即使不发作时,行动也须人扶持。
虽然如此,戴季陶始终对政治表现出极大的关心。1949年2月8日,他居然还出席了国民党中央迁广州后的第一次中常会。他在记录本上签名时,手抖得十分厉害,额上不时冒出阵阵冷汗,但他还是坚持开会。在与人谈话时,竟有些语无伦次,他的身体、精神衰弱到了极点,就像一匹拉着破车的老马,走到了穷途末路,也走得精疲力竭。
此时,三大战役已经结束,人民解放军即将渡江作战,国民党政权已是死亡在即,回天乏术了。在这种情况下,大批国民党军政要员如丧家之犬,纷纷逃往海外,逃往台湾,广州城里已是风雨飘摇。
这时,又有人来劝戴季陶,希望他去台湾。对于这个问题,戴季陶仍和以前一样,十分坚决,他把手一挥说:“不必去!”
他不想离开大陆,他不想抛骨异乡。此时的戴季陶很想家乡,这种思念家乡的情感比任何时候都强烈,那川江蜀道,似乎比任何地方都具有吸引力,因此,他坚持要回四川去。他儿子戴安国多次劝说无效,只好遵命,为他准备好了去成都的专机。但时运不佳,偏偏连日气候恶劣,飞机无法起飞,只好一等再等,想等天气好后再飞回四川。
2月11日,戴季陶神经痛病再度发作,这次比历次都要厉害,剧痛难忍。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呻吟之声不绝于耳,至深夜微微入睡,但到12日凌晨又疼醒。他便叫人烤面包来吃,送来五块,他只吃了三块半,便疼得再不能下咽。他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便拿来安眠药,一下子吃了近70粒,然后拉过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下。
早晨8点,家人到他的房间,不闻声息,便觉有异,急启帐幔,见戴季陶面色灰白,知道不妙,忙叫来医生,进行急救。医生为其注射、洗肠,但为时已晚,戴季陶的脉搏已停止了跳动,再也无法救治。1949年2月12日10点40分,戴季陶逝世于广州东园,终年58岁。
这位“反共最早,决心最大,办法最彻底”的人物最终和国民党政府一道走向了死亡。据《军政名人最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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