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徐志摩与陆小曼之恋是许多人熟知的,他们邂逅、相恋、结合而后诀别,他们经历了一对情人所能经历的一切欢喜与悲哀。如果说爱情有着排他性,那么情爱呢?在徐志摩、陆小曼的情爱旧事里,从零星资料的整合中,我们可以看到的,这或许并非只是两个人的激情迸发,而是穿插着陆小曼的前夫王赓、徐志摩的好友胡适。
徐志摩与陆小曼:万种风情无地着
徐志摩与陆小曼的交往,用“爱得轰轰烈烈”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陆小曼的丈夫王赓时任哈尔滨警察厅长,虽不在北京,但侯门如海,徐志摩要用钱来贿赂门房(每次500元)才有可能与陆小曼见面,而陆小曼给徐志摩写情书不但要用英文,连寄信也只能自己抽空出去寄。几经波折,徐陆二人的恋情愈演愈烈,弄得满城风雨,王赓甚至还拔出枪来威胁陆小曼,但这一切都遏止不住二人的热情。
对于徐志摩与陆小曼的爱情,郁达夫的看法颇为中肯:“他们的一段浓情,若在进步的社会里,有理解的社会里,岂不是千古的美谈?忠厚柔艳和小曼,热烈诚挚如志摩,遇合在一起,自然要发放火花,烧成一片了,哪里还顾得到纲常伦教?更哪里还顾得到宗法家风?”
1926年10月3日,徐志摩与陆小曼举行婚礼,梁启超为证婚人,胡适为介绍人。他们的婚礼,真可以算得上是“别开生面”,梁启超作为徐志摩的老师,在婚礼上进行中引经据典地来了一通训词,训斥这一对新婚夫妇:“你们都是离过婚,重又结婚的,都是用情不专,以后要痛自悔悟,重新做人”。最后还来了一句“祝你们这次是最后一次的结婚!”
徐志摩与陆小曼结成婚姻,让曾经很看好徐志摩与林徽因的人们大跌眼镜。
胡适与陆小曼:没有爆发的四角纠纷
胡适与徐志摩是很好的朋友,据说徐志摩会把他的日记拿给胡适看,然后胡适在上面做批注。徐志摩也很了解胡适,他说,凡是胡适文章中有按语的地方都要好好考究,因为这些按语往往都是导引你往错误方向理解的,所以胡适说“知我者志摩”。
后来徐志摩到欧洲去,还托胡适照顾陆小曼,曾经想让胡适带着陆小曼到欧洲去找他,没想到胡适和陆小曼之间也擦出了一些火花,欧洲没去,倒是留下了几封陆小曼写给胡适的情书,用英文写的。
那时的“感情形势”是,陆小曼还是王赓的太太,却与徐志摩大谈恋爱,胡适又插一只脚进来。
被胡适誉为“四川只手打倒孔家店的老英雄”的吴虞1925年6月14日在日记写道:“立三约往开明观剧,见须生孟小冬,其拉胡琴人为盖叫天之拉胡琴者,叫座力颇佳。胡适之、卢小妹在楼上作软语,卢即新月社演《春香闹学》扮春香者,唱极佳。”卢小妹即陆小曼。值得注意的是“软语”二字,胡陆“软语”,师生关系的胡陆,“软”什么“语”?而陆小曼对于胡适这位老师,当然知他有妻,更知他和另一位情人曹诚英的关系,但仍和他过从极密,仍写信给他,说什么“别太认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两人关系之暧昧,昭然若揭。
当年有传言,说最初是胡适看上陆小曼,无法跟太太离婚(胡适很惧内),小曼才转而许身志摩的。待到徐志摩和陆小曼的风流事传遍九城,而胡适又参与其事,尽力撮合,胡太太怒不可遏,一天到晚骂胡适。
有一天叶公超等人在胡家,胡太太又当着这些人的面骂胡适,骂新月的这些人:“你们都会写文章,我不会写文章,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人的真实面目写出来,你们都是两个面目的人。”刚说到这儿,胡适从楼上走下来,对太太说:“你又在乱说了。”胡太太说:“有人听我乱说我就说。你还不是一天到晚乱说。大家看胡适之怎么样,我是看你一文不值……”(叶公超《新月怀旧》)若仅仅是为徐陆的结合帮忙,胡太太再颟顸,也不至于这样骂胡适,总是此中有悖于常理的地方,才让胡太太这样大动肝火。
胡适的星星和月亮
这场“四角纠纷”没有爆发胡适那一桩,极有可能是胡适掩饰得很好。
陆小曼在胡适的生命中,是其中一颗星星而已。胡适曾赞赏说:“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所指的正是她的精彩。有文献记载:“北京外交部常常举行交际舞会,小曼是跳舞能手,假定这天舞池中没有她的倩影,几乎阖座为之不欢。中外男宾,固然为之倾倒,就是中外女宾,好像看了她也目眩神迷,欲与一言以为快。而她的举措得体,发言又温柔,仪态万方,无与伦比。”
据现存的史料,胡适是太阳,当有三个月亮,一为发妻江冬秀,二为美国女子韦莲司,三为曹诚英。学者江勇振著《星星、月亮、太阳》考证说,除了“三个月亮”之外,还有不少的星星伴在胡适的生命之中。只是,胡适善于严守和隐藏他的私隐,可是,他的月亮、星星所留下的文字和信件却逐渐出土,成为史学家所据,爆出了这位一向“感情贫瘠”、“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的胡适变成了一位情圣!
按照黄克武(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兼胡适纪念馆主任)的说法,胡适有很多女朋友,但有个基本模式,胡适在情感上放得不多、收得很快,一旦发现这些女子陷得太深、有点纠缠的时候,他马上打退堂鼓,这就是胡适,在情感上相当内敛,保守,在各种各样的文件中尽量隐藏,蒋介石说他是“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是有道理的,他受这种旧道德的束缚相当大。
《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里收有陆小曼给胡适的六封信,均为徐志摩去世(1931)后所写。且看这样的句子:
“我们虽然近两年来意见有些相左,可是你我之情岂能因细小的误会而有两样么?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说,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静心的工作呢?这是最要紧的事。你岂能不管我?我怕你心肠不能如此之忍吧!”“我同你两年来未曾有机会谈话,我这两年的环境可说坏到极点,不知者还许说我的不是,我当初本想让你永久的不明了,我还有时恨你虽爱我而不能原谅我的苦衷,与外人一样的来责罚我,可是我现在不能再让你误会我下去了,等你来了可否让我细细的表一表?因为我以后在最寂寞的岁月愿有一二人,能稍微给我些精神上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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