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离了两次婚,最近刚买了一套房子,搬家的时候请客,几杯酒下肚,感慨道“我这辈子总算有家,有归宿了!”老妈生活在秦岭深山里,外婆一共生了11个孩子,老妈排名第八。老妈吃过很多苦。家里孩子多,食粮却总是那末少,老妈一有时间便上山去寻觅能吃的野菜,据她说,有一种植物叫做“凉粉花”,能吃到就算是美味了,大部份时间是吃的麸皮揉成的窝头。但是由于孩子太多,麸皮也是供不应求,饿肚子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在外地上学,带的干粮有限,实在饿的时候只能逼迫自己睡觉,睡着了梦里都是甜甜的“凉粉花”。
老妈的第一次婚姻很仓促,听说是老爸一见钟情看上了老妈,便求着媒人来家里说道。老妈其实不愿意,无奈外公外婆双手同意,直接拍板决定。从结果来看,这个决定明显是毛病的,大概是家里女孩太多,又太穷的原因吧!养不起的女儿给他人当媳妇应当就不会饿着了吧!
老爸家听说还有点资本,在他人都吃麸皮窝头的时候,他家居然能吃起白面馒头,我想这应当是外公外婆同意的缘由吧。经济条件好,不但不会吃苦,还能接济一下外家,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外公外婆的如意算盘明显是打错了,他们疏忽了老爸家还有个抠门非常又胡搅蛮缠--我的奶奶。
都说旧社会男尊女卑,可奶奶家却不是。奶奶是家里的老大,虽是女孩却备受宠爱,性情也因此有些刁蛮。奶奶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舍不得外嫁,因而就为其招了婿。我爷爷是个可怜人,从老家甘肃陇南来到这里,入赘至奶奶家,从此开始了“包身工”的穷苦生涯。爷爷早逝,印象中总是笑眯眯的不说话,十分和蔼。双方实力的差异加上性情的差异也助长了奶奶的跋扈。
从我记事起,老爸老妈打打闹闹就没停过,不管是过年过节,亦或是走亲访友,再或是同学来家里玩,不分场合、不分时候,总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这类情形能延续十几年也算是奇迹了,用老妈的话说是由于我和mm太小,不忍心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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