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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者已是现代城市中的一部分,打工者之间也有阶层区别,如脑力打工和体力打工。他们除了物质财富上的悬殊之外,还有精神上的认同程度,前者和城市的联系已日益紧密,后者却似乎永远处于边缘感觉。他们即使全家都在城里生活,心里仍然没有归属感,活得不踏实。体力打工者随着工作场所和服务对象的转移而迁徙 ,就像那句老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工作的流动性让他们很难交到朋友,所以打工者在城市里临时的家,对他们来说应该更宝贵,更值得珍惜。
清贫本来是感情最好的底色,但随着打工者久居城市,情感危机也在他们中间出现。
一个17岁就跟着男人来到浙江的山西女人,夫妇俩度过了20年的打工生涯。积累起来的不是财富,而是恨与无奈,以至两个人虽共处一室却形同陌路,婚姻冷战已持续1年之久。
女人蔡玲(化名),某公司保洁班长;男人老张(化名),某工地建筑工人。
在女人的诉说中,有这么一句话:我知道自己是从进城以后变的,有时候我也想,如果一直不出来还在乡下,是不是没有这么多感觉?
在男人的诉说中,也有这么一句话:她就是进城以后变的,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打工的人在外面吃尽千辛万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女人篇
“喂,喂!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要我说几遍呀!”蔡玲赶紧把听筒换到右耳,丈夫已在电话里怒气冲天了。放下电话,蔡玲真的被提醒,她就第一次去了
医院,打工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进医院。她告诉医生“我的左耳里面响了好几年,越来越听不见,原来半边头昏,现在整个头都昏,还头疼”。医生认真地做了检查,“我们怀疑是神经性耳聋,但不能确定是什么病引起的,你需要住院检查。”医生还告诉她,如果不及时对症治疗,左耳会继续萎缩,听力也会继续下降。
蔡玲忧心忡忡给在外地打工的丈夫打电话。丈夫第一句话就问:“住院要多少钱?”“6000元,”电话那头立即说:“那你有钱你就去住。”蔡玲说:“我只有3000元钱……”迟疑了一下,“要不,你借点钱给我?”“我没有钱,我的钱给别人借走了。”丈夫声音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蔡玲一阵心酸,重重地扔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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