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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倩倩 (化名),女,33岁,个体
倩倩一身黑白配,漂亮又时尚。大大的眼睛,卷卷的秀发,看起来十分年轻。倩倩说,她来倾诉是为了祝福她曾经深爱的那个男子,更是为了告诉自己:当一段感情必须结束的时候,应该让自己的心平静、回归……
1992年,18岁的我来到徐州打工。说实话,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里,我感觉压抑。我是个好强的女孩子,打工时也是出类拔萃的。七年后,稍有积蓄的我开始单飞。
2000年那个空气里都飘着花香的清晨,若寒叫住了我。若寒是我常去进货的那家店主的儿子。若寒对我好像很好奇:“倩倩,你是自己单干还是给别人打工啊?”我就笑笑说:“自己给自己开工资啊。”若寒有些意外,“想不到你一个弱女子还挺能干呢!”
从此,若寒就会十分关照我。天热了,他会体贴地让我站在阴凉里。怕我累着,他总是飞快地把货送到我的车上。看着他来来回回地忙碌,我的心底就会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熨帖:唉,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怜惜过我啊——尽管男友小磊对我也很好,但他毕竟小我几岁。没办法,“姐弟恋”中的男孩子总会显出一点点不男人,让你缺乏一点点安全和依赖……
弄不懂那个叫爱情的东西什么时候撞击到我的心灵,只是从每次急切地盼望进货的时间早一点到来的忐忑心情里,恍然明白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爱上了若寒。是的,若寒那么成熟稳重,那么善解人意,那么体贴入微……而若寒,看我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炽烈。可当我知道若寒已是一个一岁孩子的爸爸时,我不得不躲闪着,我不想做那扑火的飞蛾。
是不是爱情越是控制着,压抑着,越是容易爆发呢?就在躲躲闪闪中,眼神纠缠里,我和若寒越来越深地吸引着彼此。可想到孩子无辜的眼神,我又徘徊了……
扑火的飞蛾聚到终须散
转眼到了我的生日。若寒那天突然来到我的店里,没想到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竟然是暧昧的内衣!鬼使神差,我没有拒绝他的拥吻。若寒急促的呼吸痒痒地撩拨着我的心,若寒身上成熟男人的气息蛊惑着我,我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躺在若寒的怀里,我有些恍惚,我想,或许,若寒才应该是我此生的情缘。我还没有嫁给小磊,只要若寒愿意离婚,我会嫁给他,我会善待他的孩子的——这话就在我嘴边,可我不想这么快就给若寒压力,我等待着有一天若寒能为我走出婚姻。
时间很快从指缝间溜走。两年后,小磊说想我做他的新娘。我的心一下子酸酸涩涩起来。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感觉,可我已经等了两年啊!我对若寒说:“若寒,小磊向我求婚了……”若寒无语。“若寒,你应该明白的,我想要嫁的人是谁。”“倩倩,我……我是不可能离婚的……”
若寒的嘴在嚅动着,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哦,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吗?这就是那个我想和他共度一生的人吗?难道爱一个人真的就不能为她义无反顾地做些什么吗?
我无法理解若寒的临阵逃脱,但也深知这样的结果是注定的。不想那么频繁、尴尬地遇见若寒,我把店盘了出去。2002年,我做了小磊的妻子。新婚之夜,突然想起了若寒,突然想起了很久前听过的那首《问情》的两句歌词——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心就那样生生地痛了许久……
深深爱上他
婚后的生活就像无数个普普通通的夫妻一样,平淡,无忧。小磊对我不错,我爱玩,爱打扮自己,小磊也从不说我,还常常说:“老婆,能挣能花,善待自己,很好哇!”我很幸运,婆婆对我比我妈对我还要好,再加上孩子的降临,我还算得上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可偶尔也会想起若寒。特别是当小磊对我不够体贴的时候。婚后,若寒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是小磊接听的,从此他就像风一样消失了。久了,我也慢慢试图把若寒藏在心的最深处。
2004年,孩子能离手了,婆婆大包大揽了过去。不想总是赋闲在家,我就又开了家小店。快到春节的一天,我在店里忙着。偶一抬头,突然感觉周遭一下子静止下来——若寒!是若寒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就那样“咚、咚、咚”地狂跳起来。我知道,若寒又从我的心底跳了出来。
若寒对我发起了强烈的攻势——他几乎每天都来店里陪我,一来到就不停歇地帮我干活。他会很周到地买来我爱吃的水饺……他如此体贴地待我,我的心又开始左右摇摆:小磊是爱我,可他毕竟也有自己的生意,他从来不会对我如此细致入微。
和若寒又在一起了。可心里再也不像婚前那样轻松,对小磊的愧疚让我寝食难安。毕竟已有婚姻,我不想和若寒再次纠缠不清了。我只想把他,把那份感情永远藏着,藏在心底。我决定换个地方开店。我想若寒不至于追我到“天边”吧!
可若寒又一次“追”到了我。而他的成熟、他的甜言蜜语让我再次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了他……
命运的难题
我就这样周旋在若寒和家庭之间。而若寒在2004年8月就已经离婚了。若寒说他爱我,想和我一起生活。命运,把当年那道出给若寒的难题又抛给了我。唯此,我才理解了若寒当年的犹疑。
时间还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2006年元旦很快来到了。若寒的妈妈十分着急他的婚事,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并很快认可为“准儿媳”。当我拨通若寒的手机,听见女子在接听时,我的心抽搐似的痛。我约了若寒问个明白。
若寒说母命难违。若寒说:“倩倩,你也该快些给我答案了。”若寒说:“倩倩你把她气走吧,我还是喜欢你……”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不被抢走,我走到了“台前”。女子很恼怒,拂袖离开。而若寒的妈妈很气愤,“倩倩,你不能离婚就别破坏别人的姻缘……再说我也给你们算了合年命,硬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的……”
若寒妈妈的话虽难听刺耳,可想想也有道理。从此不再去他们那进货。可若寒仿佛痴迷了,赶走了那女子,终日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女人都是虚荣的,看若寒的心在我这里,我不禁心花怒放,决定尽快给若寒一个惊喜。
不知不觉我和小磊进入了争吵期。小磊总是晚归,问他就说是在忙生意。联想到自己,我总感觉小磊有问题,于是争吵不可避免。今年4月,我执意搬到店里住。因为我不想再对不起两个男人了:我爱的若寒已经等了我两年多了;小磊虽然不是我所爱,但他毕竟是我的老公,我也不该一直欺骗他啊!
小磊不同意离婚,一次次来到店里求我回家。我的心也好痛,我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爱若寒,却对小磊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爱情禁不起等待
离婚就这样僵持着。我渴望小磊能早些放了我,让我能够和若寒朝朝暮暮。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时,若寒竟然……
9月6日晚上,没有接到若寒的电话,正在和朋友一起闹腾的我心里莫名地慌乱起来。拨通电话,问若寒在做什么。若寒喜悦的心情写在声音里:“和你嫂子在云龙湖吃饭呢!”“嫂——子——?”我愣了,“什么嫂子?若寒,立刻来见我!”
若寒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或许是有了些许酒意,我有些失控,打了他两个耳光:“若寒,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打击我?我已经为了你在闹离婚,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谈女朋友?”“你能离婚吗?”若寒的眼里透着怨,那怨刺的我心痛……
又是一个失眠夜。若寒那透着怨的眼神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想起自己曾经为了若寒两次怀孕,怕他受牵连,都是一个人悄悄地去流产;想起若寒曾经在我耳边说着那些山盟海誓;想起若寒对我一点一滴得好;想起自己用心地为若寒挑选衣服;想起自己拿不定主意时总是由若寒一锤定音,我好喜欢那种靠在“大树”上的感觉啊!我的心流泪了。
可转瞬, 耳边又回响起若寒妈妈“倩倩,知道若寒有女朋友了吧,以后进货直接找我就行了”的不冷不热的提醒;又回响起若寒“我很喜欢这个女子”的由衷的高兴……苦思冥想,我终于明白“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终于明白爱情真的禁不起太长的等待……
倩倩说自己现在已经回家了。转了几圈后,终于恍悟,和一个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才是轻松幸福的事。而对于若寒这个她深爱的有缘无分的男人,她现在只想祝福他能够拥有自己真正的幸福,能够和他喜欢的女子白头偕老。
听惯了太多宁愿遍体鳞伤也不愿放弃的红尘故事,倩倩的讲述让我稍感欣慰。是的,有时,放手才是最好的抉择。有时,珍惜身边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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