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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阶段,我叫蒙蒙。
我用一个为蒙蒙的名字在网上游荡,象个飘来飘去的魂魇一样。我告诉所有的人:我叫蒙蒙,是“蒙骗”的“蒙”。
认识肖可是我叫蒙蒙之前。那时我是什么面目的女孩呢?孤傲,冷漠,不相信爱情,拒绝所有平凡男骇的追求,觉得没有人值得我为他付出感情。
然而,轻易喜欢上肖可。就在一瞥之间将某人种入心里。
“寂寞当然有一点你不在我身边总是特别想念你的脸”
当我叫蒙蒙的时候,我与肖可相识七个月两星期零一天。但他并不知道我即是蒙蒙,甚至当我在QQ上告诉他我叫施蒙时,他说你骗了我。
我知道我一直一厢情愿。
因此,我称之为%50爱情。
还是去年的秋季运动会,当时与肖可的时间是整整一个月。
我坐在操场东隅的台阶上,耳朵里是林小非在《第一现场》中狂妄的笑,林小非说:“我家的宠物狗聪明极了,我还想养只猪。”我提了一袋秀逗糖果,不断地吃,酸味从我的舌尖弥漫到舌根,几乎不知道这种糖最后包裹的一丝丝甜意。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酸味,所以我吃得不亦乐乎。
然后,是肖可过来,当然他只是走向跳杆,而我的看台像上帝一样凌驾于那跳杆之上。我用的词有些语无伦次,而我当时的心就像我用的词一样。
他跳过了试跳,直至最后的1.60M。
其实,我关心的并不是那跳杆以什么样的高度上升,我只是看肖可怎样跳过去的。
然后,他的眼睛向上看了一下。
我的手竟颤抖起来,我听到我的心在顷刻间破碎了,飞向了四面八方,但没有一片是往下坠的,因此,他并有感受在他的头顶上,有一个人正在专心的看他的比赛。
后来,打电话给他,跟他聊天。
我说,因为无聊。
“无聊是什么东西?是听着雨声睡觉,找不到可以打的电话,还是风中看着樱花的粉白花瓣飘落,想起一个曾经爱过的人。”
无聊是一种痛苦的东西,一种苍白。无聊,因为寂寞,想念与忐忑不安。
寒假回家的第二天,在书柜里翻出一本很陈旧的地图,在上面寻找他的家乡,然后用左手一笔一划的在我的右手血脉跳动的地方写他的名字,觉得绝望得不行了。
坐在床上给还在学校的肖可挂长途电话。我说我无聊的不行了。
肖可说,放假在家多找老同学,多去玩玩吧。
他的声音是欢愉的,他说他刚刚洗了冷水澡,有一点感冒了。他还说明天早上6:30火车,可得起早了。
心在那一刻充盈起来,仅仅因为他有些温温的话语。
放下话筒,才觉得这仅仅因为寂寞,因为想念,因为给他打电话拨通了几次又放下的忐忑不安,并不是单纯的无聊。
与肖可相识的五个月零三天,我给他的QQ留言:有个男孩子追我很紧,你能不能陪我两个星期。
我不想用过多的话语来说我的筋疲力尽和走投无路。
林浩是个比我小两岁的男孩,在我与他做了一年朋友后的某一晚上,他告诉我他喜欢我。
这于我是个突兀,我没有想到林浩会喜欢我,并且达到了我不答应他誓不罢休的地步。我们的战争持续了半年,然后林浩有了一女朋友,但这并不阻止他还喜欢我。
我习惯拒绝喜欢我的男生,但没有习惯跟那些男生说:“我从来不喜欢你,你给我滚远点”之类的话。
于是,林浩的执著让我觉得疲惫得身心俱无。
肖可陪了我两个星期,虽然仅仅是每晚陪我上自习。我从寝室楼下来,看到他倚着栏杆,慵懒的样子,风吹着他十分柔顺的头发,心里万分的甜蜜。但内心的几份我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一直弥漫了两个星期乃至两个星期后的每一天。
然后,这最大的成果是林浩终于怒不可遏的谴责了我一通,之后是如仇人般的不相往来。
接到林浩的最后一个电话后,我发现我的手心里汗津津的,然后痛哭了一场。
肖可在两个星期的最后一天跟我说的话是:以后再也不要上自习了,轻松了。
陡然发现,我连心痛的能力都没有了。或许,我与肖可真的是有缘无分,永远也做不了恋人。
其实,我并不想蒙骗任何人,只是因为孤独吞噬了太多的我的心灵,我的心已经残缺不全了。
一个为“思念你”的网友问我为什么叫蒙蒙,他说这个名字真好听。
我说:这是“蒙骗”的蒙。
他说:你真幽默。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后来,我再也没打电话给肖可。实在抑制不了自己的思念,就穿越黑暗,跑到肖可寝室门前的篮球场。我看到他穿的红色国家足球队的队服和他很喜欢的孙燕姿的画。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煎熬什么时候结束,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结束它。
然后有异词,我听到他在接电话。
他的手挥了挥,似乎很用力的说:小燕子,这几天我很忙,所以没给你打电话。
小燕子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我清楚的记得他跟我第一次上网的时候给一个女孩子留言:小燕子,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还好吗?
第一次接到安卫的电话,让我惊谔不已。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她说很简单啊,我知道你是哪个班的,然后到门房老爷爷那里一查就知道了。她毫不掩饰她的聪明。
然而,我一直以为聪明于一个女孩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打电话的理由是无聊,无聊是每个在我旁边的人连同我都感觉到的,大家都默默的承受着无聊,但不会有人把它登上大雅之堂。
所以我宁愿不喜欢聪明的女孩子。
后来,与她上了一次通宵网,很无聊的一次。
借给她我用的书。
她送我我喜欢歌手的歌碟,作为圣诞礼物。
她说,希望做永远的朋友。
这之间,她请我吃饭,并问过我我家里的电话号码,都被我拒绝了。
2001年,是惨淡的一年,混,也就混过去了。
2001年寒假的时候,与小燕子是天天在一起的。小燕子问我,肖可,我们会永远相爱吗?我说,当然。
小燕子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她温柔、体贴,并且非常爱我。
然后,在2002年的时候,答应陪安卫两个星期。
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不希望那个飞扬跋扈的所谓林浩与安卫有任何情感关系,因为林浩给我的感觉不好。虽然我并不喜欢安卫。
两个星期过的是飞快的。最后一天晚上,我送安卫到她们寝室楼下。我说:再也不要上自习了,轻松了。
安卫说:肖可,你的任务完成了。
她扬起了头,我看到她咬着的嘴唇。她没有看我,一直看着远方。
这是她寂寞的一贯表现。就如我在QQ上看她的留言一样,她说:肖可,陪我两个星期吧。那时仿佛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一粒一粒的蹦落下来。
有时,会觉得她是个受伤的孩子,寂寞像影子一样伴随着她。
不知为什么,我有心痛的感觉。
心里空空的。
上网的时候,碰到小燕子。我说我的心情有些不好。
小燕子说,是为我吗?
我竟沉默了。然后将朋友的一罐啤酒喝光。
一个叫“爱你”哥们告诉我,其实你已经爱上安卫了,虽然你努力抑制自己并告诉自己你是不喜欢她的。
我自己已经陷入了安卫的泥淖中,并且陷入的还有我与小燕子的这份感情。
我觉得我应该对得起小燕子,与安卫的仅仅是两个星期的游戏而已。何况,安卫是个不安分与危险的人物,她的孤独的狡诈常让人有心痛至心碎的感觉,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女孩不是一件好事。
但仍会不由自主的跑到女生楼下的栏杆边,会拿起电话拨那个我从来没打的电话,未痛前先挂掉。
那个“爱你”又说:安卫已经在你的心里种了一个结,解都解不开。
最后终于与小燕子有了争执。
虽然我很不希望。
安卫是个倔强的家伙,温柔只是她的表面东西,我一直喜欢温柔的女孩,就像小燕子。但安卫的倔强令我欲罢不能休。她不会体会别人的心情,做每件事都毫不犹豫,但她会令我心痛,觉得她的倔强是不经意保护自己的孤独。
而有的女孩子,如小燕子不行。她失去我会痛苦万分,甚至有些结解不开。
然后有一天,小燕子打电话给我。我看到站在栏杆外的安卫。她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奇异的耀眼。
然后,我看着她跑过篮球场,甚至摔倒在地。
但我没有上去。虽然我的心磨的不象样子。
我告诉小燕子,遇上安卫这般如精灵般的女子是我的宿命。我们就像两块全身都是棱角的石头,拼得你死我活,千疮百孔。
我想,或许,小燕子只是我遇到安卫前的铺垫。
后来与小燕子分手。
但再也没打电话给安卫。
或许是我的无奈。
一个叫蒙蒙的朋友告诉我,她有50%的爱情。或许,我的也是50%的爱情。蒙蒙说:她叫蒙蒙,是蒙骗的蒙。真有意思。但真的有眼泪流下。
“寂寞当然有一点你不在我身边总是特别想念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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