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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后,我考到济南的一所大学之所以选择这个城市,一是因为我是个恋家的孩子,济南离家近;二是一个和我情如姐妹的小姑在济南做生意。我们家的辈份小,在老家很多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人,我都要姑姑叔叔地叫。
我是独生女,家族里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这个大我五岁的小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温柔可人的她无论做什么都会让着我。从小被娇宠惯的我,好像理所当然地享受小姑的照顾。我们性格截然相反,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小姑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的她和几个姐妹从老家来济南做生意,功课学不好的小姑在做生意上表现了高于常人的聪明才智,开始的时候她们做服装,后来做餐饮。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小姑已经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酒店。
马友(化名)是小姑的男朋友,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狂乱的心跳就告诉自己:我不要这个男人做我的小姑夫!那是我刚来到济南,小姑带着马友一起到学校看我。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周六的黄昏,初秋,马友一身灰色的休闲装,英俊得简直就像个白马王子,哪里是和小姑一起经营酒店的生意人?!
那天,小姑和马友带我出去吃饭,我连小姑对我说什么一点都没听进去,只顾盯着我梦中的白马王子使劲看——反正他们把我当小孩,反正他自持是我的准姑夫,我再怎么他们也不会多想……
我倚仗自己的侄女“身份”,在小姑那里肆无忌惮。我不是个坏孩子,我聪明漂亮,勤奋刻苦,我能拿到学校的一等奖学金,能在中英文的演讲赛上拿奖……我只是被宠坏了,有点任性和自私,还有点孩子气。马友就像我迟到后被别人拿走的糖果,对我充满了富有挑战性的诱惑。
只要有时间,我就往小姑那里跑,马友像小姑一样宠爱我,可是男女是有区别的,小姑两手捧着我的脸嗔怪我“傻瓜”我只会觉得开心,马友那样做,我却会浑身颤抖……类似这样的事情有很多,马友揽着我过马路、把好吃的不但放到我碗里还塞到嘴里、起风会把他的衣服脱给我、小姑忙的时候会开车带我出去风……
如果我真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女孩,就会很单纯地享受这种被照顾的快乐,然而我不是,从开始我就很不情愿把马友看作自己的准姑夫,而只是把他看作一个男人,只比我大六岁对我充满诱惑力的男人。
可是,他们还是结婚了,在我读大三的时候。婚礼那天,我打扮得比小姑还要张扬,声音很大地说笑,动静很大地走动。可是,没人认为我是因为伤心,他们都说:看这孩子高兴的!
那时候学校里有好几个男孩子追我,但我根本看不上那些毛手毛脚的男生。有时候小姑会跟我开玩笑,问我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家让她看,我就说:“我才看不上那些傻瓜,我只爱与众不同的人。”话是对小姑说的,我的眼睛却盯着马友。
毕业前课程很少,由于我出色的成绩和表现,很早就有一家不错的公司和我签了约。于是,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泡在小姑家,那时小姑怀孕三个月。
七月初的一天,我毕业离校,马友帮我从学校拉东西。公司没有单身宿舍,小姑让我暂时住在家里。当马友把我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车上搬到家里后,已经累出一身汗,他脱掉上衣躺在沙发上。小姑要去医院做例行检查,见他累成那样,说:“你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然后笑他,“穿上衣服,当着落落的面也不知道害臊!”
马友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往卫生间走:“落落是个好孩子,不会笑话姑夫的!”走过我身边时还捏了捏我的脸,“是吧小落落?”
小姑笑着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的眼泪淌下来。
卫生间哗哗的水声搅得我心神不宁。我忽地从沙发里站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卫生间,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脑子里一片空白……
卫生间的钥匙就在锁上插着,我打开门进去。马友一愣,看见我没穿衣服后他慌了:“落落,你、你、你……”我狠狠地盯着他,挺着胸走过去:“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一我不是小孩,二是我爱你!”
马友慌忙找衣服,我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从开始就爱上你了,我不想叫你姑夫,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我知道自己不对,用忘恩负义、不知廉耻来责骂我也不为过,可我控制不住自己。马友曾对我说过:“小妖精,不要再诱惑我了,我会撑不住的。”我说:“是你诱惑我,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是的,这么几年来,他有心也好,无意也罢,那种存在的姿态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我不敢再在小姑家住,说同事租了房子不敢一个人住,要我过去做伴,然后一个人租了套小小的一居室。我无法平静面对和小姑在一起的马友。吃饭的时候我会紧张得把汤撒掉,更忍受不了的是马友的平静坦然,我不知道他如何做到当着我的面对小姑嘘寒问暖的。
从小姑家搬出来后,马友找我更方便了。我希望和他在一起,虽然在他和小姑两人面前会不自在,但见不到他的日子更难受。我就像把头藏在沙子里的鸵鸟,自欺欺人地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后来,小姑和马友的女儿出生了。看到马友满眼疼爱地伺候小姑母女俩的时候,我心痛得厉害。
我跟马友说分手,告诉他我准备谈男朋友了。他先是沉默,然后笑着对我说:“应该的,抽空带他回家。”我知道他不能对我说什么“谁也没有我爱你”、“你找男友我会吃醋”之类的话,可我却希望他能说,哪怕就算为了安慰我。可他说完那句话就转身走了。
马友告诉小姑我准备谈恋爱,小姑老是问我什么时候把男友带到家让她看。其实,哪里有什么男友,心里满是马友,根本没空间给别人。
后来,我忍不住给马友打过几个电话,让他到我住的地方看我。然后我抱着他哭,让他吻我,和他,逼他说天长地久的话……往往是小姑一个电话就把他急火火地催回家,他毫不掩饰对那个家的担忧和挂念:“落落我得马上回家,孩子拉肚子,你小姑自己照顾不过来。”
他走后,我哭都哭不出来,坐在那里,想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无奈脑子和心都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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