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寻秦人东迁和发达的踪迹,历史把大量的秘密隐藏在黄土之下,我们长期以来只能依靠史书的片言只语来揣摩。
3000多年前的周王朝时代,秦人的先祖应当还是一个游牧在西北边陲黄土地带上的小部落。他们一路顺河东进,征战厮杀,挺进关中。雍城(位于今陕西省凤翔县)地处渭北平原,风调雨顺、土地肥美,秦国有十九代国君在此建都,这里先后是秦始皇先祖294年的都城。公元前350年,秦穆公顺着渭河东迁咸阳,直至嬴政灭六国,定天下,秦经历了30多代统治者,历时600年。
1974年,秦兵马俑面世,人们在惊叹之余,不禁要问:秦始皇的先祖到底在哪儿留下了踪迹。
史料记载,雍城曾经是秦王建都之地,秦王陵园应当就在今陕西省凤翔县一带。1975年,考古人员开始调查寻找工作。寻找是艰难的,一年后,考古人员无功而返。
凤翔县南指挥乡有一块土地,多年来庄稼长势一直不好,群众就经常在这里取土。有一天,一个群众在地里取土时发现,他脚下的土质和别处明显不一样,土色呈红黄色,还夹杂着一些碎石。
这一现象引起了考古人员的注意。几天后,考古人员来到这里进行钻探调查。初探结果让大家惊叹不已: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四方形遗址。
不久,考古人员把大致情况弄清楚了,这个遗址的主体分为三层,地下十米深处有一个两层台面,整个遗址深度将近四十米,这样的形制应当是一个大型古墓葬,可是谁能拥有规格这么高、规模这么大的墓葬?
这样的疑问,在此后十年的雍城考古发掘中被慢慢解开。
这正是考古人员要寻找的秦公陵园,后来已经探明,这个陵园区南北宽3公里,东西长7公里,占地面积达2万多公顷,比河南安阳殷王陵区总面积大180倍。陵区四周有绵亘10多公里的大型护陵壕环绕。
十年的发掘,发现了43座大墓,其中有18座“中”字形秦公大墓,3座“甲”字形大墓和若干中小陵墓。这些陵墓背西面东,呈雁翎阵形排列。
考古人员把“中”字形大墓中规模最大的一座命名为秦公一号大墓,这个墓葬全长300米,仅墓室就长达60米,宽40米,深25米,总面积达5334平方米,气势不同一般。比河南安阳侯家庄商代国王陵大10倍,比湖南长沙西汉马王堆一号大墓大20倍。
从墓道的一端望过去,峡谷一样幽深的墓道横亘眼前,我们不难想象墓葬工程的浩大。
在秦公一号大墓里发现了184具人牲;出土了中国最早的大碑;清理出了3000余件珍贵文物,其中有刻着290多个篆文的石磬;发掘出了“黄肠题凑”(天子葬仪的待遇)等等珍贵遗物,让人不解的是,依照周礼,作为诸侯国的秦国君不可能享受这样的礼遇。
墓主人的身份后来是通过石磬上的篆文确定的。解读“天子郾喜,龚桓是嗣”、“高阳有灵,四方以鼐”的文字,专家确认这是秦共公、秦桓公之后的秦景公墓葬。
景公是秦第14代统治者,始皇嬴政的第18代先祖,公元前577年起即位,前后共40年。
用天子葬制埋葬诸侯国君,始皇先祖早就把不从周礼、大胆越制的天子威势昭示在沉默的黄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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