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被俘虏的皇帝不是太多,俘虏后做端茶倒酒的杂役活计的皇帝就更少,西晋的两任皇帝不幸就充当了这种“杂役”的角色。
西晋是魏晋南北朝史上短暂的大一统王朝,共有四代皇帝,司马邺是亡国之君,谥号晋愍帝,“愍”指的就是他一生所经历的苦难忧患。
司马邺的前任皇帝晋怀帝司马炽就是在“八王之乱(西晋中后期司马氏同姓王之间为争夺中央政权而爆发的混战)”中被扶上皇位的傀儡皇帝,他在位也只有短短八年,而且朝政一直被权臣司马越把持,当时,因为“八王之乱”兵灾连年,加上天灾,百姓们流离失所,流民起义不断,也为少数民族内迁提供了绝佳时机。
永嘉五年,气势汹汹的匈奴人攻陷了西晋的首都洛阳,将晋怀帝逮捕俘虏,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永嘉之乱。晋怀帝被掳走的途中,太子司马诠也被杀害,年仅11岁的司马邺被封为太子,以备不测。果然,很快便传来晋怀帝被杀的消息,司马邺便被群臣拥立为新皇帝。
被俘的晋怀帝被押往平阳,匈奴汉王刘聪将其囚禁起来。并故意加以侮辱,命他在正月的朝会上做斟酒的仆人,穿上粗布衣服,为匈奴人做各种杂役。在座的一些晋朝旧臣看不下去,失声痛哭,这让刘聪很反感,不久就下令把晋怀帝毒死。晋怀帝的遭遇似乎是晋愍帝一生的预演,只不过,相比之下,晋愍帝的遭遇更为悲惨。
司马邺称帝后,西晋早已经名存实亡了,朝廷既没有可以作战的军队,也没有多少可用的粮草物资。不久,匈奴又率兵围攻长安,长安军民依靠城池之险,苦苦固守了三个月,最后,城内粮尽,除了等死之外,唯有投降了。
为了城内幸存的军民考虑,司马邺唯有忍辱屈服,对匈奴称臣。当时,大家都知道匈奴人素来仇恨汉人,即便投降,也难存活,便求皇帝不要投降,免得再受侮辱。司马邺虽然年幼,但也明晓大义,他自己一人可以殉国,但毕竟城内还有无辜百姓,如果自己投降可以让百姓免受屠城之苦,也算自己为他们所尽绵薄之力了。
于是,司马邺脱去了龙袍,赤露肩背,口含玉璧,乘坐养车,出城前往匈奴军营投降。一路上,百姓们看到年少的皇帝如此凄凉,纷纷围住号哭,有的人爬上养车拉着他不放,不愿看到他遭匈奴人的虐待和侮辱。司马邺心中凄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力推开众人,驱车来到匈奴军营前。
看到狼狈的司马邺,匈奴人肆意取笑,极为嚣张,被押送到平阳之后,司马邺被废封为光禄大夫,至此西晋灭亡。
对于这个年幼的亡国之君,匈奴汉王刘聪是百般羞辱,先是像对待晋怀帝一样命他穿着青衣斟酒,堂堂西晋的皇帝,不得不穿上贱役的青布衣服,在匈奴人开怀畅饮的时候奴颜婢膝地为他们倒酒,稍有差池还要被呵斥辱骂。更可悲的是,在座的还有一同被俘的西晋旧臣。这些臣子看到自己的皇帝如此屈辱,悲痛不已。忍不住偷偷啜泣。看到这些,匈奴刘聪更加高兴,对司马邺越来越放肆,简直连个杂役都不如。
匈奴人是游牧民族,喜欢打猎,在每次出猎的时候,匈奴刘聪便故意带上司马邺,并让他全身披挂,穿着笨重的铠甲,手拿长戟,为自己执鞭开路。一旦有野兽出没,刘聪便和部下指着受惊的司马邺哈哈大笑。刘聪一方面享受着虐人的快乐,一方面又担心长久下去会激起晋人的反抗之心,便派人杀死了司马邺,时年他18岁,正值意气风发之年,却含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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