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主刘禅的葬地,《三国志》上不见记载,对他的皇后张氏墓地倒是提到了——“后主敬哀皇后,车骑将军张飞长女也。章武元年,纳为太子妃。建兴元年,立为皇后。十五年薨,葬南陵。”(《三国志·蜀志·三主妃子传》卷三十四)但南陵到底在哪,学术界至今没有弄清楚。《太平寰宇记》(卷七十二)有这样的文字:“东陵即蜀先主刘备陵也,今有祠存焉,号曰东陵神。”《太平寰宇记》是北宋初年一部著名的地理总志,作者是北宋地理学家乐史。可以推测出,乐史在修书时还有“南陵”这个说法,也应该存在陵丘,不然也不会称惠陵为“东陵”。
成都学者吴鼎南据此分析,南陵应该位于惠陵的西南方位,南陵也不是会敬哀皇后陵墓的正式名称,应该是时人对比东陵而叫出来的。
南陵到底在哪已无法弄清楚,是否能弄清楚也并不重要,倒是陵主敬哀皇后值得说一下。
从《三国志》记载来看,敬哀皇后是张飞的长女(大张),不只如此,张飞的二女儿(小张),后来也嫁给了刘禅。敬哀皇后死后,两个女儿被立为皇后。张飞两个女儿同嫁一夫刘阿斗,为何?姐妹嫁一夫不鲜见,但同嫁一夫后又同被封为皇后,这在中国皇宫历史上还是鲜见的。
分析原因,张飞与关羽都是刘备“革命道路”上的生死兄弟,张刘结为亲家也是应该的。公元221年,张飞在阆中被部下谋杀,两个女儿获此殊荣,也是对张飞不幸遇难的最好安慰,原来姐妹同嫁一夫原因在这里。
母为子贵,老丈人也因女儿荣耀,景耀三年(公元260年),刘禅追谥张飞为“桓侯”。
大张嫁给刘禅,应该比较早,立为皇后是在刘备去世后,由诸葛亮作主。其时大张只有17岁,似与刘禅同年。建兴十五年(公元237年),大张病逝。
小张是在姐姐大张去世后,嫁给刘禅的。《三国志》称,建兴十五年,小张被选入后宫,成了刘禅的贵人。虽然是妹妹再嫁,刘禅对张家女儿还是很尊重的。延熙元年(公元238年)正月,策封小张为皇后,授玺绶。曹魏咸熙元年(公元264年),小张随后主刘迁被迫离开天府之国,成囚徒一样,迁居洛阳,成了一对“患难夫妻”,死后当合葬于阿斗坟中。因为两个女儿先后嫁了皇帝,她们的相貌引起了外界的好奇,推测大张小张与三国东吴美女大乔小乔一样,也是一双绝色美人,不然好色的刘禅也不会看得上。由此让人对张飞的相貌,也产生了联想。
由于受小说《三国演义》的影响,大家都认为张飞是“黑脸大汉”:屠夫出身,为人鲁莽、嫉恶如仇,使用丈八蛇矛,是身高八尺,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根据大张小张被刘禅先后收入后宫的史实来看,作为老丈人的张飞,长相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张飞有一脸胡须当是事实,李商隐《骄儿诗》即称,“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
仅从张飞长大胡子一事上,基本可以认为张飞是美男子,因为大胡子是古代美男的典型标志之一。如古代帝王中的美男子之一李世民,便长着一脸大胡子,史称“髭圣”。
古人所作的一些三国雕像中的张飞形象,似乎证明了这一点,张飞脸并不黑,面如满月,神态温柔,脸上甚至不见胡须,与《三国演义》中“黑张飞”猛汉形象截然不同。
从史料看,张飞并非鲁莽之徒,乃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将军,不只善使丈八蛇矛,书与画亦俱佳,这在中国书画史上都有记载。
1985年,在四川北部阆中的嘉陵江边,曾打捞起一块古碑,上刻有碑文“汉将军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郃于八濛,立马勒铭”共22字。碑文阴刻,为典型的汉隶,四行,每列六字。另外,陕西岐山县博物馆也藏有一幅张飞“立马铭”手书碑石原拓。虽然现存张飞手书“立马铭”风格不同,真假存疑,但张飞字写得好应该不差。清人纪昀(纪晓岚)便曾大赞张飞的字写得漂亮:“慷慨横戈百战余,桓侯笔札定然疏;哪知榻本摩崖字。车骑将军手自书。”
而张画的绘画造诣也颇深,画史称他“善画美人”。遗憾的是,张飞的绘画真迹无处可寻,不得一见。为此,张飞老家涿州人附会说,涿州鼓楼北墙上的《女娲补天图》,便是张飞所绘。经考证,并不属实。
虽然张飞绘《女娲补天图》是附会,但从侧面反映出,张飞不仅手能拿枪,还能拿笔。推测起来,张飞年轻时应该是偶像级的帅气小鲜肉,颜面如玉,唇红齿白;总而言之,张飞实是一位文采飞扬的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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