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十之八九的帝王都好色,当然人家好得起,有这个资本,但有文字记载、确凿无疑死在美人怀中的,独有一位,那就是西汉成帝刘骜。
刘骜长得很帅,且“善修容仪”,很会修饰妆扮。刘骜是汉宣帝刘询的孙子,汉元帝刘奭的儿子,母亲叫王政君,——王莽的姑姑。“上自为太子时,以好色闻;及即位,皇太后诏采良家女以备后宫。”刘骜做太子时就好这一口,等到登基当上皇帝,母亲王政君知道儿子的脾性,下诏广采良家秀女入宫,备儿子宣淫。——善解人意的好妈妈!
刘骜的皇后许氏,是父皇刘奭选定的,选许氏的原因是,刘奭一直耿耿于怀于自己的母亲许平君命运凄惨,早年跟着丈夫刘询吃苦受罪,做皇后没享几天清福,被大将军霍光的妻女害死,所以他专门把许平君的侄女、车骑将军许嘉的女儿选配给儿子。这样的拉郎配,刘骜对许氏自然不会有多喜欢,刘骜移情别恋是迟早的事情。
“上微行过阳阿主家,悦歌舞者赵飞燕,召入宫,大幸;有女弟,姿性尤醲粹。”刘骜到姐姐阳阿公主家,发现了骨感美人赵飞燕,纳之后宫,爱不释手。骨感没多久,刘骜觉得飞燕当花瓶,不失为一件绝佳艺术品,把玩于榻上,则了无情趣,忽记起在阳阿公主家飞燕还有个妹妹,叫赵合德,属另一种的美艳,雪肌滑肤,丰腴妖娆。征询过飞燕的意见,妹妹赵合德来到刘骜身边。
赵合德一进昭阳殿,“六宫粉黛无颜色”,连她姐姐赵飞燕也成昨日黄花了。《赵飞燕外传》这样写刘骜初次见到赵合德:“合德新沐,膏九回沉水香。为卷发,号新髻;为薄眉,号远山黛;施小朱,号慵来妆。”合德是精心洗浴装扮了一番来见天子的,喷九回沉水香水,发髻高高卷起,眉毛如烟波浩渺处一抹山峦青黛,性感的樱桃红嘴唇。在刘骜眼里,处处与众不同,合德的这一身上下,从此都有了自己的专属名词,发型谓之“新髻”,柳眉谓之“远山黛”,脸蛋嘴唇谓之“慵来妆”,——男人心目中最性感的女人模样。刘骜幸一夜合德,“以辅属体,无所不靡,谓为温柔乡。”不知世间再有胜此怀中“尤物”者,啧啧称赞合德玉体就是他的温柔乡,痴迷沉醉情不自禁发誓道:“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朕愿老死爱妃这温柔乡中,绝不效仿武皇帝去寻仙问道求长生不老。
合德很快被汉成帝封作婕妤,姐姐飞燕做了皇后,合德晋封昭仪。
为能跟赵昭仪畅快恣意交欢,刘骜专门为她建了一处少嫔馆。“为露华殿、含风殿、博昌殿、求安殿,皆为前殿;后殿又为温室、凝缸室、浴兰室,曲房连槛,饰以黄金白玉,以璧为表里,千变万状,连远条馆,号通仙门。”刘骜之所以用心营造这么一处宫馆,是有他的小心思的,因为喜欢看赵昭仪洗澡,少嫔馆无疑是他专为爱妃合德修建的桑拿宫。汉皇的这份特别嗜好,源于一次偶然的偷窥。“昭仪方浴,帝私觇,侍者报昭仪。昭仪急趋烛后避,帝瞥见之,心愈眩惑。”那天入夜,赵合德脱衣将浴,刘骜不意望见昭仪粉雕玉砌的裸体,心中火烧火燎,昭仪却慌忙躲到了烛光后头去。改天,“帝自屏罅觇”,这回皇帝透过屏风缝隙,美美地欣赏了一番妃子沐浴,只见“兰汤滟滟,昭仪坐其中,若三尺寒泉浸明玉。”水波潋滟,肌肤莹润光滑的昭仪,如同浸在水中的一尊美玉,“帝意思飞荡,若无所主。”刘骜看着看着实在是受不了了……
渐渐的,刘骜偷窥昭仪洗澡成瘾,但昭仪沐浴自然少不了婢女侍候,大约是赵昭仪有交代,婢女责任在身,即使皇帝偷看也得拦着或通报一声。刘骜有办法,小丫头们,几个钱不就摆平了,“他日,帝约赐侍儿黄金,使得无言。”皇帝拿黄金做小费,堵住了婢女的嘴,得以尽情地观看。婢女意外有了这个来钱的渠道,存心要从皇帝身上多捞些,但凡“私婢不豫约中,出帏值帝,即入白昭仪,昭仪遽隐辟。”皇帝提前不跟婢女约好,不付小费,小丫头们发现他在偷看,就告诉赵昭仪,昭仪赶紧就藏起身子不让看。“自是帝从兰室帏中窥昭仪,多袖金,逢侍儿私婢,辄牵止赐之。”刘骜学聪明了,来前袖子里带好多钱,见着浴兰室里的婢女丫鬟就给,都给我悄悄的。婢女们是悄悄地容皇帝老儿看个够,但你也别想一笔小钱就打发人,“侍儿贪帝金,一出一入不绝,帝使夜从帑益至百余金。”小丫头们这个出来那个进去没个完,为完整看一场妃子洗澡,一晚上刘骜掏了一百多两黄金。
据说失宠的飞燕听说皇帝爱看妹妹洗澡,为重获宠幸,她约刘骜来见,在宫中浴房提前放好水,脱得一丝不挂静等皇帝欣赏,刘骜径直进到浴房,飞燕赤身裸体站在水中,还不时撩水逗皇上。刘骜冷冰冰地看了一会儿,干巴巴的飞燕实在勾不起皇上的兴头,她越是搔首弄姿刘骜越觉得不得劲,索性扭头走了。落汤鸡似的飞燕无比哀伤地叹息道:“爱在一身,无可奈何!”男人还是喜欢妹妹那一身肉啊,没办法!
刘骜最终如愿死在了赵合德的怀里。汉皇夜夜离不开赵昭仪,但人不是钢铁呀,有人给刘骜献上一味壮阳药,“一夕一粒”,吃了果然管用。这一夜,刘骜要大战十八个回合,一口气吞下十粒,彻夜亢奋不歇。天方明,皇帝起身要穿衣上朝,不料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了。“昭仪急起,秉烛视帝,精出如泉涌,有顷,帝崩。”赵昭仪忙起身秉烛瞧皇帝,刘骜下身仍如泉涌流,不一会,就倒地一命呜呼了。在床上把皇帝给折腾死了,这种事说出去,羞也羞死了,有口难辩呀!赵合德索性手挽三尺白绫,自缢而亡,随她的前世冤家刘骜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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