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6年的宁远大战,是明朝对抗后金连续八年失败以来的首次胜利,其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的最大意义就是证明了火炮在战争中将会扮演主要角色,它和以往的冷兵器战斗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而此战不仅鼓舞了明朝军民的士气和决心,同时也成就了一位杰出的将领,那就是众所周知的袁崇焕。袁崇焕当时43岁,以一介书生文官“初历战阵”,却以此战赢得生前身后名。
公元1621年开始,后金军队在努尔哈赤的领导下,扫荡山海关外的明军城堡,连续拿下四十多座军事要寨,铁蹄一步步逼近山海关。加之1619年的萨尔浒之战,努尔哈赤击溃明朝四路大军,还杀死明军的杜松、马林等三员主将,大大地震慑了明朝野,当时明朝内部已经出现放弃山海关以北领土的论调,认为与其浪费人力物力,不如收缩兵力,全力坚守山海关以内。
当时反对向南退缩的有兵部尚书孙承宗和袁崇焕。袁崇焕单枪匹马跑出山海关巡视,气壮山河地说:如果给我足够的粮草武器,我一个人可以守住阵地。
不过,主战派的豪言壮语并不能阻挡退缩派的南撤。主持辽东防务的高第,坚决执行南撤入关的路线,仓促间打算撤走所有兵马和粮草辎重,一副仓皇北顾的模样。当高第要撤防与山海关相距二百里的宁远城时,袁崇焕不答应了,说:宁远是我负责的地方,不能再撤了,再撤关外就完蛋了,我袁崇焕要死就死在这里,“我宁前道也,官此当死此,我必不去”。高第于是留下袁崇焕等少量部队,继续南撤,路上居然丢掉十多万石粮草和大量军械,徒以资敌。
袁崇焕决意守宁远,也不是毫无准备,当年他早就苦心经营宁远城,加固城防,而且具有突破性思想的是,宁远城的防御工事是和火炮相配合的,城楼适合安放火炮,而且不同侧面的火炮可以互相补充,火炮射击没有死角。
例如正面城墙上的火炮,虽然射击覆盖面大,但也有灯下黑的短处,近距离的地方不能照顾到,于是侧面城墙的火炮可以补上这个死角。袁崇焕以热兵器思维经营宁远城的防御,得到了兵部尚书孙承宗的大力支持,孙承宗也一向推崇西洋大炮的战斗力,在他的《车营扣答合编》里就提到“用火在叠阵”,主张发挥火器的威力,并且将步兵、骑兵和炮兵重叠配置,科学地发挥火炮的战斗力。
公元1626年正月二十三,68岁的努尔哈赤亲率六万大军攻至宁远城下,而宁远城中只有两万兵力。后金部队动用强弓硬弩,战车钩梯等从四面强攻宁远城,从早到晚攻势十分迅猛,潮水般地涌向宁远城头。而城中的明军回应后金军队的只有一件东西——火炮,威力巨大的11门火炮,朝四面八方的敌军无死角地射击,连续击退后金军的攻势。后金攻城部队作战也十分勇猛,曾一度避开火炮的轰击,匍匐前进至城下挖掘城墙,宁远城岌岌可危,袁崇焕、满桂和祖大寿等积极组织补修防御工事,再度将敌军击退。
连续三日的攻防,长于骑射的后金军在明军强势火炮的打击下,攻城意志完全瓦解,仅仅跑到城墙下抢回将士尸首就回到阵营。尤其是在传说连努尔哈赤都被大炮轰成重伤之后,后金军更是军心动摇,匆匆撤退。史书记载:“炮过处,打死北骑无算,并及黄龙幕,伤一裨王。北骑谓出兵不利,以皮革裹尸,号哭奔去。”这证明火炮的射程很远,一直打到努尔哈赤的指挥所。
宁远大捷其实也被清朝方面所承认,据清廷的史料记载:“我大清举兵,所向无不摧破,诸将罔敢议战守。议战守,自崇焕始。”后金军队一向无坚不摧,从来不考虑撤军的问题,但碰到袁崇焕,这个规则变了,第一次战败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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