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自己也曾在奏议中称赞“润芝(胡林翼)才力过国藩十倍”。曾国藩还说胡林翼之功在于“变风气为第一,而荡平疆土二千里次之”。
胡林翼在湘军集团中,是仅次于曾国藩的二号人物。他既是湘军大佬,又是湖北省绿营的统帅,能文善武,懂经济,擅理政,与曾国藩、左宗棠被史学家称为大清“中兴三名臣”。在晚清,时人都认为胡林翼的治行才望在曾国藩、左宗棠之上。曾任御史的晚清名士慈铭说胡林翼“老谋深识,烛照不遗,固中兴第一流人”,曾撰著《湘军志》的晚清大学者王闿运说“中兴之业,实基自胡”,而沈卓然认为胡林翼应位列同治中兴功首,《清史稿》评价他:长于综核,干济冠时。
曾国藩自己也曾在奏议中称赞“润芝(胡林翼)才力过国藩十倍”。曾国藩还说胡林翼之功在于“变风气为第一,而荡平疆土二千里次之”。李鸿章晚年,与人谈旧事,常挂在口边的是“先师曾文正公”与“前辈胡文忠公”(胡林翼谥“文忠”)。清人唐文治在《胡文忠公语录序》中对胡林翼有两句恰如其分的赞语:“此其量,江海之量;此其心,江海之心也。”《清史稿》对胡林翼识才、爱才和用才方面的过人之处也评价甚高,说他“驭将以诚,因材而造就之,多以功名显”。
胡林翼在后世之所以鲜为人知,主要是因为他壮年早逝,才华未能充分地施展开来。“中兴三名臣”之中,曾国藩享寿六十一岁,左宗棠更是以七十三岁高龄西归,而胡林翼却仅仅活了四十九岁。当时舆论普遍认为,若胡林翼不死,成就当不在曾国藩之下。
胡林翼出身颇有家资的书香门第,年轻时放荡不羁,经常寻花问柳,目空一切。其父胡达源深以为忧,逼他刻苦攻读圣贤之书,常为此掀髯动怒。后来,胡达源无奈之下只好将孽子送至好朋友、两江总督陶澍的幕府,让他去好好领教领教“军管”的滋味。哪曾想到,胡林翼到了江宁(南京),半点也不收敛,依然我行我素,风流依旧。两江总督陶澍严禁僚属酒色荒嬉,却唯独对胡林翼网开一面,还将爱女毅然决然地许配给他,陶夫人再怎么反对也无济于事。其时,胡林翼在南京纵情山水,并流连忘返于秦淮河畔、钓鱼巷中时,有人密告陶澍,不料陶澍却说:“润之(芝)之才,他日勤劳将十倍于我,后此将无暇行乐,此时姑纵之。”(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年版,第434页)
更有趣的是,新婚之夕,大家四处都找不到新郎官胡林翼的影子,原来他独自跑到外面喝酒去了,而且喝得烂醉如泥。这一回,陶夫人更加火冒三丈,埋怨陶澍看人走眼,选择了这么个混账女婿,误了女儿终身。陶澍回答道:“此子是瑚琏之器,将来必成大事,年少纵情,不足深责。他现在不玩,国家用材之时,他就没有时间玩了。”
胡林翼有一次,胡林翼陪老丈人陶澍请当地名流吃饭,席间他侃侃而谈,不管谁和他辩论都要被他一顿奚落甚至讥讽,结果被岳父骂作“浮萍耳”。此后,他便浪子回头,开始铆足了劲儿念书,第二年乡试高中,第三年又连捷中进士点翰林,时年仅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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