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当然要搞些夸张或噱头什么的,以强化主题和吸引读者眼球。好比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为了突出“刘家正统”而随意涂抹历史一样,你能说老罗同志歪曲历史?唐朝皇帝老婆多,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三千五千属正常,不正常的也有,被白居易极力讴歌成情痴的唐玄宗,就不怎么正常,大明宫里藏了四万多女人。如此惊人的老婆队伍,唐玄宗怎么睡得过来?他总计活了77岁,就算打娘胎里刚出来就开始,一天睡一个,不过才两万多个,剩下来的怎么办?
别替古人操心,人家唐玄宗有办法,他搞了一套临幸制度。说起来很有趣,这套制度还体现了“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虽然有些另类,却颇值得玩味。唐玄宗讲公正,他将老婆们按品级进行细化身份,具体分为八级。比如,正一品为夫人,包括: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类;正二品为九嫔,包括: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三品为婕妤;正四品为美人;正五品为才人;正六品为宝林;正七品为御女;正八品为彩女。每个品级应该有多少人,则根据情况另定。大家都有“品”了,就得讲秩序,守尊卑,这就便于管理(睡)了。
在唐玄宗颁布的《册皇帝妃王氏为皇后诰》中,有这样一句话:“王者建邦,设内辅之职;圣人作则,崇阴教之道。”所谓“崇阴教之道”指的就是男女房事。由于女人主阴,故常被代指月亮。所以,唐玄宗又规定,凡是“临幸”老婆,要根据月亮的阴晴圆缺和老婆的品级高低,二者结合起来综合安排:每个月的前十五天,月亮越来越圆,睡老婆应该从品级低的开始,以此类推,一直睡到品级最高的皇后;后十五天,月亮是渐渐由圆变缺,就反过来睡,从品级最高的皇后开始,直到品级最低的老婆。总之一句话,确保每个老婆都有被睡的机会。
当然,这个睡老婆的规矩虽然体现了公正,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比如,皇后是一个人,却能独占皇帝十五、十六两天。而数量最多的八十一御妻,只能在每月二十二到三十的这九天里,每九个人分享皇帝一夜。这就要出问题了,唐玄宗白天忙政务,晚上忙御妇,一夜对付九个女人,而且是连续九夜,如何能够做到“金枪不倒”?大多数老婆估计要“轮空”。看来,所谓的公正,永远都是相对的,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正。唐玄宗讲公平,晚上睡有品级的老婆,白天忙工作,还不忘睡那些没有品级的老婆,日理万机总能忙里偷闲。
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在后宫到处转悠谁敢管?看到相貌不错的讨人喜欢的,就开睡。据台湾着名学者柏杨先生考证,为了方便皇帝随时临幸,后宫女人们统一穿开裆裤,确实免去了不少麻烦,比如脱裤子的麻烦。说到底,这也不是绝对的公平。有品级的老婆事先有通知,有心理准备,做了安排,比如卫生方面,而且有充足的时间与皇帝调情。无品级的老婆就惨了,想象一下,大概和被强奸也没啥两样。唐玄宗也很讲公开,从不掩饰自己睡老婆的细节。他要求史官详细记录自己的行踪,今天睡在哪儿,明天睡在哪儿,是哪个老婆陪睡的,包括每个老婆的行经日期、怀孕征兆等等,都要记下来,一目了然。有品级的老婆,史官会记录,无品级的老婆怎么办?就在她们的手臂上盖章,上书:风月常新。这种章的印泥是用肉桂油调制而成的,很难擦掉。一旦这些老婆怀孕,史官便要核实她们的手臂上有无“风月常新”四字,有字的,是皇帝睡过的,写下来。无字的,就是野种,等着遭殃吧。
大唐的史官真是累呀!比皇帝大人还累。相对于其他封建朝代的后宫女人,唐玄宗的老婆们还是比较幸福的。虽然肉多狼少,男人只有一个,但她们起码享受到了名义上的公平、公正、公开的待遇,而且据说都很开心,很满足。在被称为“彤史”的皇帝风流册上,就有描写皇帝性行为的不同词汇:红潮、入月、桃花癸水等等,显然是在描写这些女人的性反应,很幸福,很生动,很微妙。另外,李隆基身上有不少文艺细胞,十分注重生活情趣,与老婆们的关系也很融洽,无拘无束,高兴或者烦恼的时候,还经常和老婆们一起在温泉水中裸浴、裸游。得“婿”如此,夫复何求?幸福真的指数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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