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古代第一位女皇帝,人们会不约而同地想到武则天。但细数史籍,人们会发现,在武则天之前,还曾有一位率领数万农民起义军的女首领也称过皇帝,她就是唐永徽年间在浙江一带,反抗官吏贪求和豪强逼掠的奇女子陈硕真。
陈硕真(公元620年——公元653年),有些书上又写作陈硕贞,她是睦州雉山梓桐源田庄里(今浙江省杭州市淳安县梓桐镇)人,早年丧夫,出身于平民家庭,自幼父母双亡,与妹妹相依为命,打小就遍尝了人间疾苦。
陈硕真挑头造反是因为其家乡农产品比较丰富,当地官府的官吏把这里当作摇钱树,剥削严酷。恰逢这一年,当地遭了水灾。当地官府本该开展救灾行动,赈济灾民,可他们却视而不见,照常收税,一时间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有人猜测,此时的陈硕真从事的可能是巫女或道姑一类的职业。
据说她在起义前为了扩大影响,曾经自称马上要羽化登仙,与自己的乡邻诀别,准备隐居一段日子后再以“神仙”的面目出现。不过她的运气不太好,刚刚躲起来没多久就被人告发,被官府抓了起来。但奇怪的是,陈硕真被抓后,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据史书记载,官府居然以问不出口供,证据不足将其释放。这引来后世人们纷纷猜测:有的说陈硕真遇到了清官同情而放她,有的说是她的亲戚或同伙贿赂了官府才救了她,还有的说陈硕真是使用了自己美女的原始武器才被放回。
陈硕真被释放后,她的姻亲章叔胤立即到处宣传,陈硕真已经成仙从天界重回人间,现在法力无边,变化莫测,能够驱使鬼神,并显示种种神迹。这番宣传非常有效,陈硕真周围很快就聚集起了一大批信徒。
当时的底层民众都很迷信,对陈硕真的夸大的宣传以及她可能施展过的一些骗术或魔术越传越邪乎,信奉民众越来越多,以至于当时的官兵对陈硕真的神力也深信不疑。就这样,随着信众越来越多,陈硕真感觉时机成熟了,就在永徽四年(公元653年)十月初,正式起兵。
举旗造反之后,陈硕真自称“文佳皇帝”,(这距武则天690年称帝还有37年。)任命章叔胤为宰相(仆射),童文宝为大将,并组建了其它政府部门。陈硕真和章叔胤兵分两路,章叔胤领兵攻占桐庐,陈硕真自己率军两千攻占睦州治所及於潜县城。行动过程中,陈硕真竟以区区两千人马就攻陷睦州首府及所属诸县,顿时震动朝野。
睦州各地百姓见陈硕真起义军势大,便群起响应,很快就发展到数万人。陈硕真乘胜进攻安徽,攻打歙州(今安徽歙县)。可歙州防守严密,陈硕真虽然有几万人,但大多是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乌合之众,也没有攻城器械,所以,歙州久攻不下。
唐高宗李治急忙命令扬州刺史房仁裕率兵围剿。可此时起义军已经转战到婺州,不料婺州刺史是隋末英雄人物之一的崔义玄,更难打。后来竟因为一颗陨星坠落于陈硕真军营,崔义玄抓住这个机会,指出这是上天预示“陈硕真的将星陨落,陈硕真必定灭亡。”朝廷的军队在这样理念的支撑下,很快就在决战中打败了农民起义军。陈硕真只好带残部撤往睦州,崔义玄乘胜追击,追到睦州时正好房仁裕的大军也赶到了。于是陈硕真被前后夹击,苦战之后,全军覆灭。
关于陈硕真结局的说法有很多:有传说她被凤凰救走的,也有说她战死的,还有说她被活捉受尽各种虐待的,其中尤以她被虐待致死的说法最详细。官府捉到起义军的女首领,为了彻底摧毁她的意志和神话形象,竟使用了很多毒辣和无耻的手段凌辱她,甚至反复地轮奸她,陈硕真无数次被毒打得死去活来,赤条条的身躯遍体鳞伤。酷吏们见无法摧垮她的意志,便策划摧毁她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他们阴险地设计出了一套旷古未有的酷刑来处决她。在行刑那天,陈硕真被赤身裸体地绑在木驴上游遍全城。飘叶秋风之中她一丝不挂,美丽的面容透露着刚毅不屈的神情,惨白的胴体布满了道道伤痕,百姓们看到她受尽了摧残,只能暗暗流泪。在行刑台上,凶恶的郐子手们将一丝不挂的硕真四肢拉开钉在刑架上,先以极其卑劣的手段当众凌辱折磨,然后割去她那对丰硕的乳房。随之,残忍的刽子手又开始慢慢地剖割她的性器......她的喉咙里发出惨绝寰宇的凄厉嘶嚎。硕真挺着她那血淋淋的赤裸身躯,忍受着极度残忍的暴虐酷刑,怀着那永不屈服的芳心欣然地迎向死亡,就义时年仅三十三岁。
陈硕真领导的这次农民起义,虽然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她本人也惨死。但在当时只有男性英雄横行天下的时代背景下,硕真以女儿之身敢于自称“文佳皇帝”,实在可歌可泣,她用行动诠释了女性的能力和气魄。也许37年后的武则天就是受到了硕真的影响,才毅然代唐兴周作了真正的女皇。勇敢的陈硕真称皇帝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她却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领导农民起义的女英雄,被永远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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